聊聊地方债

叶跃进

恒大刚刚爆雷时，立马有自媒体搬出了地方债，本人当时就感觉这种相提并论不是什么好意。自自媒体搬出地方债后，地方严重的债务问题便进入本人的思考列表，关心地方债，更关心专家学者对于地方债的讨论。

一段时间以来，大家对于地方债的讨论，基本都是延用了西方经济学的理论，以及以美国为典型的西方发达国家资本金融的经验，感觉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比如发行地方债券，再比如发行定向展期国债，等等。说到底，都是从债务方面着手，充其量最后都会步美国政府债务的后尘。

而我要说的是一种思路跟大家完全不同的讨论，是一种恒大债跟地方债本质不同的讨论！

一

地方债跟恒大债存在本质不同。仔细分析一下，本来恒大所借的钱是要用来盖房子的，却是在许家印手里直接转到了许家印的口袋，没有盖房子。这里盖房子和没有盖房子对于恒大的债务是有本质区别的，假如盖了房子，那么恒大所借的钱就在恒大手里转化成了相应房子财富，这样，恒大的债务和新创造出来的财富就是对应关系，这时恒大的债务就是一种有偿还能力的债务；但是，恒大并没有把本来要盖房子的钱用来盖房子，而是直接被许家印无偿占有了，这时恒大就没有跟债务相对应的财富了，恒大的债务就是一种没有偿还能力的债务。为表述方便，借用美国次贷危机里的用语，把有财富对应的债叫做优质债，把没有财富对应的债叫做劣质债，显然，没有财富对应的债，也可以叫做净债。

这样一分析我们就知道，恒大的债是净债，是劣质债，而地方债除了其中的腐败和形象工程部分，绝大部分都是优质债。

比如，为了深山老林少数民族村落里村民出行方便而架的桥，造价很大，仅靠该村落里的村民通行收费来偿还，那是不可能的，即使把村落开发成旅游区通过收过桥费来偿还，那也是杯水车薪，100年甚至更长时间也还不了。

能不能把这个村落里的村民都迁出呢？就经济上算算是可以的，但从民族性上算算就不可取了。为什么？因为这个村落里的少数民族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形成了这个民族衣食住行等特有的文化，一旦迁出，这个民族特有的文化就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被融化殆尽，这个民族就可能在时间的推移中名存实亡了。

又不能迁出村落，又要方便村民出行，只得架桥。

地方政府又要架桥，又没有钱，只能找银行借，于是在账面上就生产了债。虽然，这个桥永远也不会卖出去或租出去或收费还债，但这个桥它肯定算作财富，由此类推，所有的地方政府因此而形成的债，除去其中的水分，都应该算作优质债。

因此，可以这么说，所谓的地方债，总体上是有物跟钱一一对应的，之所以叫债，是因为地方政府不能还清银行的这笔借款。

假如想一个办法帮地方政府还清了银行的借款，那么地方债就消失了。

二

有学者建议中央政府发行超长期国债，帮助地方债展期20年30年或更长，显然这是一个缓兵之策，20年30年之后怎么办，再展期，这就是典型的学美国赖账的把戏。

解决问题还是要从本质出发。地方债的形成是因为地方政府为民办好事、办实事所形成的债，一方面从银行借出货币，另一方面用这个货币为民架桥的财富又不能通过市场转化成货币还给银行，这样，在银行的记账薄上就留下了地方债。只要能把地方政府为民架桥的财富转化成货币，那么，地方债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之所以地方政府为民架桥的财富不能通过市场转化成货币，那是西方资本主义社会经济理论的结果。而我们是社会主义社会，学习西方是要学习那些对我们有利的东西，对我们不利有东西，我们自然可以不学，我们要搞出自己的对我们自己有利的东西。

因为地方政府为民所架的桥，是实实在在的社会财富，我们要创造一种机制来表达和度量这种财富，对于这种财富的表达本人称之为“国家财富”，对这种国家财富的度量，可以取一个名子叫“国家财富券”，它的面值跟货币等值，既可以是有形的，也可以是数字的。

第一，性质。这里所讲的国家财富，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不能用市场手段货币化的财富，这种财富在资本主义国家可能很少，但在社会主义国家却是很多，未来必将越来越多，它是需要用新的概念来表述和度量的财富。

第二，发行权。由国家最高权力机构人大批准，由中央政府发行。或另设立国家财富部门来发行。

第三，原则。发行者不使用，使用者不发行。也就是中央政府发行，地方政府使用。

第四，用途。单一的，就是地方政府为民办好事实事向银行借出的钱，创造出了新的国家财富，经中央政府审核验收，发放“国家财富券”，地方政府拿等额（包括利息）“国家财富券”去银行还钱。“国家财富券”不能在市面上流通，只能用来还银行的债，银行在记账时加上“国家财富券”备注。

三

国家财富券的金融属性。

在计划经济时期，人民币的发行是按1:6的社会产值来进行的。改革开放后，按照出口创汇来发行。随着中国经济的不断发展，按照出口创汇来发行，毕竟跟中国的经济形势不是很贴切，需要建立中国自己的货币锚，那些新创造出来的不能通过市场变现的国家财富能不能算作锚呢？

国家财富券还是一种思路，在我们全面进入发达国家过程中，要不要搞全民免费教育、全民免费医疗、全民免费住房、全民免费养老？不可市场化的财富越来越多，除了货币之外的新的记账形式是必然要诞生出来的。

总之，地方债跟恒大债是根本不同的，地方债不是净债，是有实实在在的为民办实事好事而产出的财富相对应的，只要能把这个财富通过市场以外的途经转换成货币，地方债就消失了。

2024-7-12